沈砚挑了挑眉:“字条也一同送到了?”

明决点了点头:“卑职亲眼见宁小姐过目后,攥入了手中。”

“那就怪了。”

沈砚若有所思,沉吟道,“她既看了字条,何故猜不出是我的字迹,竟怀疑到旁人身上。”

人人都赞他写得一手好字。

每每墨不离纸,一气呵成,却从不似大多书生仅重风流蕴藉,笔锋有筋骨,横竖透磅礴,清雅之中亦含遒劲。

沈府书房常年落锁,便是因总有家奴收受个别闺秀的钱财,常去窃他手稿。

宁沅思慕自己多年,都不知学学旁人,寻几篇他的字迹私藏吗?

“所谓亲近果然只是敷衍……”

沈砚凝眉道。

亏他那时听见她的心声还生了愧疚,想着哄一哄她。

明决不明白:“公子,你说什么?”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刹那间,清隽的眉宇舒展开来,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风轻云淡。

他眸中没什么情绪,靠坐在椅背上,脊背挺直,显得矜贵又松弛。

“倘若你是个女人,我与裴将军谁更胜一筹?”

“啊……?”

结合今天客栈内传疯了的消息,明决很怕他主子问出这样的话。

毕竟他也是男子,还是他的属下。

“啊什么啊,我只是随便问问,你就随便一答。”

明决挠了挠头:“公子可还记得咱们幼时一起读的那篇《邹忌讽齐王纳谏》?”

“你是想说那句,吾妻之美我者,私我也;妾之美我者,畏我也;客之美我者,欲有求于我也。”

明决颔首。

“我对公子,既有私心,又有畏惧,还得指着你给我发工钱。”

“所以别问,问就是选公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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