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裴子星压低了声音道:“那你知道她后来为何甘愿下嫁赵氏吗?彼时驸马的父亲不过三品,他自己甚至都无官无职。”

沈砚略微沉吟片刻:“因为迷情.药?”

“不错,而且这似乎是太后的意思。”

宁沅默默想,虎毒尚不食子,太后得多么不看重这个女儿,才会为了与赵家结亲,反过来给自己的亲女儿下迷情.药,毁了自己女儿的声誉?

也难怪长公主会用同样的法子,来给自己的纨绔儿子找儿媳。

“听我父亲说,她是怀着身孕嫁去赵家的,嫁进去八个月便早产了。”

“只可惜那孩子没有保住。”

“长公主伤心欲绝了好一阵子,还好驸马心态不错,始终陪着她,不过一年,他们便又有了孩子,便是如今那个纨绔子弟,赵之桓。”

沈砚垂眸,瞥了眼缩成一团的宁沅,悠悠道:“看起来倒真是像一出烈女被迫改嫁的悲情戏码。”

“难道不是吗?“裴子星道,“只可惜昔口的受害之人,如今反倒长出了害人之手,她竟会冒这么大风险,对宁小姐做出这样的事。”

宁沅心想,其实什么风险也没有。

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否受了委屈,反而有人乐见她嫁给那个纨绔。

就算她与沈砚因此事废了婚约,她只能嫁给赵之桓,于她爹而言,终究是世袭爵位的皇族,也算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,不算折辱。

宁沅默默揣度着两人的对话,似乎有什么东西抽丝录剥茧,缓缓展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
如若长公主有给她下药时的果决,当年亦是对改嫁一事抵死不从,为何又会对太后不设提防?

分明是自相矛盾的行径。

她真的有这般被动吗?

如若赵氏真的如太后眼中那般值得托付,又如何会教出赵之桓那种纨绔子弟?

如若那早产夭折孩子真的是驸马骨肉,他为何会不大难过?

要么不是他的孩子,要么那孩子没有死。

等等……

这两个“要么”

,或许还可以共存。

她不由想起沈砚让她瞧的那两幅画像。

那女子与赵之桓眉眼间隐隐相似。

答案几乎呼之欲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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