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却觉得,即便是没有退婚,女郎并非是因为礼教而守节之人。”

张渊看向她,“女郎与沈小将军青梅竹马,情谊匪浅,渊想,这世上,没人比女郎更难过了。”

这还说的实在是好听,若是没有生魂一事,桥妩枝当真要高看这人几眼了。

话音落了,身侧的女郎许久未出声,张渊下意识皱起眉头。

他正想要再说什么,却听桥妩枝问:“张郎君,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。”

张渊:“女郎请讲。”

长街喧嚣,桥妩枝脚步轻缓,“郎君身为读书人,对前朝那些读书人的事情可了解?”

“有些了解。”

桥玩枝点头:“郎君可有喜欢文人?”

张渊抿唇:“没有。”

“前几日我无意中翻到一本书,看到前朝有个名叫程林的人。”

桥玩枝扬唇,“史书上记载,这个人出身寒门,但是自小便十分有才华,三岁会背诗,十岁学作词,十六岁便已是乡试第一,成了举人。”

她声音轻缓,如同讲故事一般,只用寥寥几句话便说完了一个人的一生。

前朝文人过得并不好,纵观前朝百余年,帝王重武,文人不断被打压,除了考取功名,似乎并没有别的出路。

只是,前朝末年,君主昏庸,朝野上下奸臣沉瀣一气,卖官鬻爵时有发生。

那是一段对于读书人十分黑暗的日子,多少读书人寒窗十年,都被淹没在这巨大的洪流之中。

程林便是其中之一,他才华横溢,诗词歌赋五一不精通,写出的文章更是令人拍案叫绝,可即便是这样,依旧年年春闱名落孙山。

这位死去百余年的先人在长安呆了十余年,可被说三甲,甚至进士都未曾中过。

他当了十几年的举人,却也只是举人,连一官半职都未曾得到。

终于,这位先人在他四十岁那年再次名落孙山后,乘舟回了家乡。

桥玩枝看向张渊,问:“郎君知道这位先人是如何死的吗?”

张渊抿唇,“不知。”

“他乘船归家,途径一只花船,与一琴娘相识。

那琴娘原本是官家女子,可惜其父不与贪官同流合污,便被陷害,成了船妓。

程林与那琴娘一见如故,想为她赎身,却囊中羞涩。”

“于是,他们相约私奔,却不想还未逃出花船,就船主发现,两人就那么死在乱棍之下。”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